酥叶死掉了

【观影体】世界范围掉马（1）

哦哦擦，是爽文，可就↓

时间点：小克睡大觉时间

警告：全世界范围的掉马，普通人也能看见的那种。

summary：各个城市的天空上出现了不知名的“黑布”，称要将克莱恩·莫雷蒂成神的经过揭露给世人看。

整理完愚者教会昨天一天的相关报告，达尼兹摩挲着纸张，神色凝重。他眉头紧锁，却又无法对报告置之不理。脑内风暴几分钟后神眷者摇了摇头，大概是想让自己从过度用脑中恢复过来，最终他还是拿起笔在上面的几个词句画了线，对着最上面这份报告不禁叹了口气。

近几天，各个国家的天空上空貌似都出现了不明的长方形物体，普通人也能看得见。这个不明物体通体外观为纯黑色，很薄，感觉就像是一块黑布固定在天上。已经有非凡者尝试触摸或攻击这些东西，却一律穿透过了“黑布”。尝试触摸的非凡者们并没有出现任何不适，并声称自己触摸“黑布”时没有任何感觉，好像它就是一团虚无。

目前这个不名物体的数量仍在增加，从廷根的上空，到现在的弗萨克边境。官方非凡者们原本试图向普通人们隐瞒这件事，但无奈它增长速度过快，又滞留在毫无遮蔽的上空，因此目击者数目同样也不断增加。非凡者们一开始没有探清它的生成规律，没有办法为“黑布”提前安置隐蔽措施。直到一天后，各位非凡者才总结出“黑布”的生成规律：以廷根为中心，每一小时扩散至临近的两个城镇，在每一个城市或小镇中心上空生成一块“黑布”。

各个教会先前已经用神力泄露的借口搪塞过了普通人，但显然非凡者们并不像普通人一样好糊弄。现在已经有多名野生非凡者暴起，聚在一起想要和官方非凡者们讨要交代。这些事小部分以谈和结尾，大部分还是变成了武力镇压。多件事叠加在一起，导致现在官方非凡者们严重人手不足。

这可能是末日来临的一种预兆吗？达尼兹感到烦躁，却也无济于事。他已经为这件事多次向愚者先生祈祷，而才刚刚沉睡了两个年头的神似乎还是接收不到。没有得到回应的信徒并不气馁，决定去寻求对普通人来说更为安全的解决方式。为了保险起见，达尼兹把塔罗会的各位都喊到了拜亚姆。除了仍正在海上的阿尔杰先生，其他人都在愚者教会内部等待任务。

拿起报告整理了一下，神使单手握着这一小打，准备动身去找塔罗会的女士们——除去阿尔杰和格尔曼后，塔罗会剩下的几位男士似乎都不怎么靠谱——问问她们对“黑布”事件的看法，以及可能的解决方案。

不过其实也可以去问问愚者先生座下的几位天使……但由于“黑布”目前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威胁性，甚至连普通人看了都没出事，达尼兹也不太好意思主动去找那几位天使。虽然他们大概率就在愚者教堂里或者拜亚姆内活动，虽然某些时候达尼兹还能看见几位天使为讨论哪种口味的冰淇淋好吃展开辩论……

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达尼兹刚刚走到半路时，拜亚姆上空的“黑布”突如其来地变了个颜色。神使紧张地盯着它，却看到它上面慢慢浮现出类似文字的东西。他明明对这种文字没有印象，却在阅读文字的那一刻突然理解了它所表示的意思。

上面黑底白字，赫然显示着：“克莱恩·莫雷蒂成神之路”，与此同时，有一道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入达尼兹耳中。这道声音的发音在达尼兹所认识的所有语言体系里都没有实意，但他还是听懂了这道声音，声音所表达的信息也和“黑布”上的文字相同。

……成神。神使停下脚步注视着“黑布”。在最初愚者先生沉睡的那段时间里，他被塔罗会的各位告知了很多非凡世界的隐秘，现在的达尼兹也许比艾德雯娜知道的东西还多。这个黑布究竟想做什么……如果让普通人知道了他们所信仰的神原先也是人，肯定会引起非常大的动乱的。暂且先不考虑有多少人会失去信仰，失去锚点的神大概率也会失控。

话说回来，克莱恩是谁……达尼兹沉思着，然后他突然间瞪大了眼睛，颈部渗出冷汗，连握着文件的手都颤抖起来。

谈到成神的话，近几年就只有一个人……！达尼兹心说大事不妙。一改之前散步式的速度，狂奔进了教堂内。里面几位塔罗会的成员同样驻足于窗前，凝视着天上的“黑布”。其中一位黑发绿眼的俊美男性脸色最为难看，他咬着牙瞪着“黑布”，仿佛这样就能把它瞪走。红手套暗暗抓紧了扶着窗台的手，在上面的文字再次变化后眉头拧得更紧。

“黑布”上新出现的文字比之前的小一点，依旧是在达尼兹视线与其相接后理解了上面的意思：“从今日开始将播出有关于克莱恩·莫雷蒂成神的一系列事件，播出事件皆为真实发生的事件。事件将于每日鲁恩时间早九点开始播出，晚十点停止播出。”

九点……奥黛丽转头看向了教会墙上的钟，分针堪堪指向六。现在正好是八点半，离这“黑布”承诺的时间只剩三十分钟。克莱恩先生……也就是世界先生的成神之路？观众序列的强者不动声色地思考着。可是世界先生不是和愚者先生一起沉睡了吗？愚者先生因为成神而沉睡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和愚者先生能力相似的世界先生也成神了？

不奥黛丽……再想想。一条序列只能有一位真神，这是肯定的。而世界先生的序列和愚者先生的序列应该也是同一条。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这个黑布声称是世界先生成神了？难道其实真正成神的确实是世界先生，而当时愚者先生只是和他一起沉睡？

不。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黑布所表达的信息无误的话，那它的意思就是……

世界先生就是愚者先生。

……可是为什么？奥黛丽稳住了刚刚自己脖颈上冒出的龙鳞。悄悄看了看四周如临大敌的同伴们，确认自己的异样没被发现后继续思考。如果说世界先生一开始的弱小是因为自己的权柄没有夺回，状态极差，那这说得通。但愚者先生其实是个感情充沛的神？可我仅仅是序列三就已经觉得感情淡漠了，他作为旧时代的真神应该是没有感情的啊，这个结论不符合非凡定律……

有一道身影突然在愚者教会中央浮现，打断了奥黛丽的思考。伦纳德分辨出了熟悉的气息，回头看向那道身影。身影逐渐凝聚成一位提着四个头的恐怖女性，一直以来都是披散着的金发如今编了辫子，盘在每一个头上。她靠近窗边的神使，四个头轮番开口：“灵界也出现了……”“这种黑布……”“显示的信息……”“和这里一样……”

达尼兹皱着眉点点头示意知道了，还没等他回答蕾妮特，门口就又冲进来一个穿着愚者教会教士服的巨人：“神使大人！刚才接到消息，世界各地的黑布都同样显示出了现在这些信息。目前没发现有人因黑布失控，但是上面的信息普通人确实也能看得见……需要想办法消除他们的记忆吗？”

听到巨人的话后，伦纳德黑着脸从窗台前离开。达尼兹看见他戴着红手套的手很快点了四下繁星，然后便有一份安宁感在愚者教堂里扩散开，他估计是黑夜女神正在给对方神谕。

移开目光回来思考，达尼兹又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操作这个黑布的到底是谁……他想做什么？“嗯……目击到的人数太多了，不现实，而且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继续观看黑布。”达尼兹回答他，“但如果接下来黑布真的揭示那位克莱恩的成神过程，肯定会涉及到很多非凡世界的隐秘。普通人大概率会……”

难道幕后黑手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消耗众神大量的锚，从而导致众神失控崩溃？这个幕后黑手是外神？！达尼兹低低嘶了一声。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刚才应该就已经有信徒通过成神这个词信仰动摇，甚至可能理解到了非凡！

神使转头，仰视对方，严肃地询问这位愚者信徒：“刚才真的没有人失控？范围呢？是目前拜亚姆没有人失控还是鲁恩没有？”

巨人老实地回答：“刚才传到的消息是整个世界范围都没有出现失控，但是不清楚现在有没有人失控。”

“嗯……”达尼兹沉思着，最后决定暂时把报告转交给嘉德丽雅，自己则和戴里克和奥黛丽去新白银城，观察来游玩的普通人们的情况，然后让观众途径的强者来评价人们的心理状况。他做出决定后开口：“奥黛丽小姐，可以麻烦你和戴里克先生一起和我来一趟吗？我想也许会有普通人因为刚才黑布透露出的信息，推测出非凡世界存在的可能性，现在去码头附近应该会有很多普通人……”

“不。”刚才一直闭着眼的伦纳德突然醒了过来，摆出一副沉重的表情。他摇了摇脑袋，把自己的刘海撩到耳后，“不需要去码头。”

翡翠一样的瞳孔注视着窗外，里面是达尼兹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我知道应该去哪里，你们跟我来。”

拜亚姆的旅客很多，也许会有人因为天上黑布的变化驻足一小段时间，但大部分还是看了眼就继续回去各干各的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有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家伙，虽然说新年刚过，可在四季如夏的拜亚姆穿这么多还是引来了诧异的视线。他或者她裹着一块黑布，看不见脸，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特色。只有唯一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这人右手提着的面具一样的东西。

他或者她弯弯绕绕地逐渐离开了人多的地方，大概是向着愚者教堂的方向走去。途经一个阴暗的小巷，便拐进去进得深了点，正要用刚得来的面具替换脸上的黑布——

花开的触觉一瞬间充斥这个狭小的空间，又在下一秒归于宁静。本就阴暗的巷道变得更加黑暗，却在最深处似乎有繁星闪烁。那一刻好像有细密的草地把这个人包围，让人安心的香气溢了出来，整个小巷静谧，静谧得听不见阿里安娜赤脚踩过夜香草的声音。

阿里安娜，亦或者说阿曼妮西斯注视着这个人，手中似乎有什么逐渐凝聚成型——镰刀的刀背对着神秘人，刀光被星星反射亦或者正相反。尖锐距离极近，几乎要贴到包裹对方的黑布上，她即使是手轻轻地一抖也有可能血溅当场。

“你想做什么？”执掌隐秘的黑夜女神将此地从拜亚姆隐秘，然后开口。

她刚才试过了单纯隐秘对方的做法，却果断地失败了，这期间甚至没有一丝反抗或者是拒绝。如果这不是对方刚好有应对她的权柄的方法，那他很有可能强过自己，甚至可以说是碾压。

批着黑布的人没回答阿曼妮西斯，只是继续做刚才被她打断的事，给自己戴上了面具。

来不及管抱着的袋子有多少零件掉出来，梅丽莎极快地不要命似地奔跑着想要回家。过高的速度让她在拐弯时摔了一跤，她也没有停留多久。只是决绝果断地抹了把脸，放弃去捡满地的机械零件，颤颤巍巍爬起来继续向家跑去。

因为新年公假所以在家扫除的班森从家里出来，绕到自己房子的后面去凝视天上的“黑布”。他一手握拳垂在腿旁，一手拿着银色的怀表，每隔十几秒就不耐烦地看眼时间，给人以焦虑的感觉。怀表用金属外壳反射着早间的阳光，然后才告诉自己的主人现在离九点还有十几分钟。“黑布”距离上一次变化同样也是十几分钟前，期间毫无动静，好像是真的打算等待上书那一刻的到来。

少女抵达了家门前，然后同样行至房后。班森远远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以及她膝盖上的乌青。想说的话梗在喉咙，想问的问题发不出声，正当准备启唇时，却在看见梅丽莎坚定的眼睛后还是选择保持沉默。两人间只有怀表咔嚓的声音，双方都不想在此时打破这份死寂，只是和家人一起静候时间流逝。

克莱恩，让我们看看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外表年幼的天使举着吃到一半的冰淇淋进了愚者教堂，在他身后一点的是阿兹克。他们表情都很凝重，在看见窗台边的蕾妮特后，水银之蛇出声询问：“你告诉塔罗会的各位了吗？”

信使好像是在看着外面庭院里的达尼兹等人，休和戴里克正在辩论些什么，佛尔思则是在试图联系阿尔杰，让他回来。嘉德丽雅焦虑地把资料翻了一遍又一遍，想要找到阻止黑布的方法，眼镜后的瞳孔似乎若隐若现闪着光。

“没有……”“而且我也……”“不希望他……”“身份暴露……”四个头的声音也比平时冷淡，几乎可以算作是在心情极度烦躁时的语气。威尔其实能理解她语气的变化，因为他自己也非常紧张——如果这个“黑布”真的要根据它所说的做，那么肯定会有极多的非凡隐秘被世人所知，甚至不需要来自星空的污染动手，单纯是非凡的真相就已经足够让普通人放弃信仰，尽数疯狂。

……不对。威尔一瞬间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黑布”上的信息被看到后没有人失控了。

他扭头通过窗户看向天上那片虚无。

果然不仅仅是出现“黑布”这么简单，其实在暗中已经有很多人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已经能确定绝对是某位外神干的了，但他怎么通过屏障进入地球的？而且他具体用什么能力影响的？权柄是哪方面的？他安静地思考着。

愚者教堂门口又靠过来两个人，着急地喊着威尔的名字，打断了水银之蛇的思绪：“威尔！你在里面吗？”

小孩权衡了两秒，最后还是一脸头痛地回应：“……我在里面。你们可以进来，但不要被吓到。”

“……什么吓到……威尔，你听起来好像很不对劲……哦！女神啊！这是什么？！”医生带着他的妻子刚想要踏进教堂，却在看清教堂里的蕾妮特后叫了出来，“威尔！阿兹克先生！快离开这里，我来保护你们！”他头上泌出了冷汗，两腿似乎也有点发抖，在灵界生物的四个头都把目光投向他后，还忍不住后仰了一些。

威尔觉得更头痛了，舔了口冰淇淋然后一改平时的稚嫩语气，安抚自己的父母：“这是女神的盟友。”

“而且，也不用太担心我。”忽视父母对“女神盟友”这个词的震惊，他又舔了一口冰淇淋，酝酿一下后最终还是选择把自己的话接下去：“听说过非凡吗？”

“非凡……？什么非凡？”

“不知道也没关系。”威尔把冰淇淋暂时转交给阿兹克，死神接过后往庭院去了，看起来是要和塔罗会的各位说些话。趁这会儿时间威尔指了指天上的“黑布”，“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等待二十分钟，然后看这个黑布所揭露的事实。二是我现在直接在这里，告诉你们一部分关于非凡的事情。你们选哪个？”

艾伦好像还没从自家小孩由平时的孩子气变为稳重可靠的样子这个事实中缓过来，呆呆地“啊？”了一声。威尔也不催，只是静静地站着注视他们，等待答复。

还是很想离开教堂内的无头怪物，但被威尔刚刚那一串话整懵了的艾伦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很想上前直接把孩子抱着逃走，但威尔的目光看起来就是要他们做出回答似地。碍于莫名的恐惧，他小声开口了：“那就选二……？”

“好吧。”威尔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我们长话短说。简单来讲非凡就是一种力量体系。你们普通人怎么称呼的……嗯，魔法？大概就是这种东西。而我的非凡很强，具体有多强的话……”他斟酌了一下接下来要用什么词，才能不把自己的家人吓到昏过去。

“找个参照物的话，就是……我和黑夜女神差不多强吧。”年幼的小男孩微笑着，给父母投去温和、而且莫名像是长辈看晚辈的目光，“差一个好日子就能成神了。”

“我想我需要给我在非凡世界的身份做一个自我介绍。也顺便给我身旁这位同事做个介绍。”威尔看着艾伦呆滞的表情，示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而他身上所有衣服还都是克瑞斯一家买的，“她是蕾妮特·缇妮科尔，囚犯途径序列二，能力是变形。我是愚者座下六大天使之一的水银天使，命运途径序列一，能力是操控命运。但你们还是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威尔。”

男孩边说边靠近懵懵懂懂的家人，漂亮的小皮鞋鞋跟把教堂地上的瓷砖撞得哒哒响。这位非凡者在两人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站定，抬头对上艾伦的目光说：“虽然我曾经是打定主意不让你们接触非凡的。但在这种情况下我瞒不了你们多久，所以不如一开始就给你们做好充分的准备，让你们有心理准备去应对。”威尔头疼地看着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看着家人：“不过弯弯绕绕说了这么多，你们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因为我会保护好你们。放心吧，在非凡世界来说，我的能力很强。”

他伸出手，好像是示意父亲握住他：“欢迎来到非凡世界。”